以下是藏在歌里的一个故事
才离开没多久就开始
担心今天的你过得好不好
整个画面是你
想你想的睡不着
——《开不了口》
“嘿,这节下课了,记得帮我打饭呀!”运动场上,握着球拍的男孩又一次“恰好”路过她的身旁。
“啊?嗯,好的!”女孩抬起头,看到男孩冲她调皮地笑了笑。她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下了这个无理的要求,背过身的刹那,脸却像熟透了的苹果。
“怎么,他又要你帮他打饭啦?下次拒绝他不就好了?”每次面对来自朋友的疑惑,她都故作轻松地回答道:“没关系,我们比他们下课早,顺手做个好事罢了。”事实上,就算下课晚了,她也要第一个跑到食堂,还要把自己碗里的几块肉拨给他。
时间一长,她也会默默问自己:为什么每一次都无法拒绝他的要求,难道是因为把午饭递给他时,可以看到他露出那小人得志似的的笑容?又难道,是一想到他待会吃到自己亲自打的菜时,心里那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大概他只是觉得我好欺负吧。最后她都会这样总结道。这样的日子整整持续了一年,直到后来他们在一起,她才可以有底气要求他陪她一起吃饭,自然也就不用听他使唤了。
他们在一起那天,也是个偶然。那一天中午两个人鬼使神差般地都没有睡着,而是聊起了别人的八卦,顺带又八卦了一下对方,然后收获了模棱两可的喜欢。最后在男孩的主动下,两个人顺理成章地,默认了对彼此的好感。
她内心其实没有做好那么充分的准备,可在他的冲动下,那份不知所措的拒绝,也显得那么地难开口。平时两个人不在一个班级,仅有的联系也只是睡前的几句闲谈和周末图书馆的约会。一心向学的理科男,不甚了解爱情的浪漫,于是这段自始至终属于青春期的恋情,大部分的细节都在她的想象中展开。
我的快乐是你
想你想的都会笑
没有你在我有多难熬
没有你在我有多难熬多烦恼
——《开不了口》
这首歌是当年的她偷偷在他的歌单列表里找到的。记得那时候的他不善于表达自己,总喜欢把心事藏的很深,她自然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可以了解他的细节。
有一天,她偶然看到他的QQ主页里一个叫做“最近常听”的页面里展示着这首歌,让她讶异的是,这竟然是一首那么甜蜜又直抒胸臆的流行歌曲,与之前他给她推荐的那些节奏快又晦涩难懂的外文歌曲截然不同。
她看到歌词的之后脸红心跳了好几天,一听到这首歌,就好像他附在她耳畔把歌词内容缓缓诉说出来一样。当然事实是如何,她最终也没有知晓答案。当年的她不好意思去问他,而是偷偷地把它加入了自己的歌单,在每个思念他的深夜里单曲循环。那是多么愚蠢又多么纯真的时代啊......就算是靠欺骗自己获得的快乐,也是充满羞涩的幸福。
他们就这样瞒着所有人相处着,在少女敏感的心情不断变幻中,快乐与苦难交织着。她花了整整一本厚厚的日记来记录她的心事,没想到语文成绩提高了,其他科却一点进步都没有。老师和家长也发现了一点端倪,于是他的学业变得越来越忙,他们的活动也被迫减少了。
但她仍然憧憬并珍惜每一次擦肩而过的瞬间,两人默契的眼神。高三成人礼结束后,她偷偷去找他,拍下了他们的第一张合照。她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他的眼里充满宠溺。她把这张照片洗了出来,夹在了那本后来尘封很久的日记本里。
高考结束的那天傍晚,他们迫不及待地找到彼此,还去了那条常常路过的夜市街,点了一条烤鱼和两瓶啤酒。那一天的他们如释重负,互诉衷肠,对未来充满无限期待。
“我现在很想告诉家里人,关于你的事。”很少做出承诺的他忽然认真地对她说。
这句话也令她两年来第一次红了眼眶。她永远记得那一刻,她萌生了想和他相守一生的冲动。
异地恋是情侣的一道难关。阻隔爱情的,可能是一个人,可能是一张车票,也可能是那看不到尽头的等待。我一定会呵护着你也逗你笑
你对我有多重要
我后悔没让你知道
安静的听你撒娇
看你睡着一直到老
——《开不了口》
一个刚成年不久的人,拖着重重的行李箱,告别熟悉的环境,来到一个充满未知的地方重新开始,有的人渴望打开新的生活,有的人想要维持旧的生活习惯……渐渐地,猜忌和争吵替代了思念,占据了每天的聊天话题,那些看似充满戾气的话语,也许换一种表情和语调就成了另一个意思,但是在屏幕对面的人永远猜不到,对方打下这些文字时的表情。
最后,不服输又稚气未脱的两个人,在反反复复的较量中,再也没能向彼此妥协。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她学校所在地的火车站。印象里,她是第一次看到这个自尊心很强的大男孩在她面前落泪。听到他说出不想分开的请求,她的心又一次狠狠地被揪紧了,那些隔着屏幕的打下的狠话,面对面时反而成了温柔的语气。
“我还没有同意我们复合呢。”临走时,她不够坚决地对他说。“你别傲娇了。”他笑了笑,然后心满意足地坐上了返回的列车。
可惜他这回没能听懂她话里的真实含义。
就是开不了口让她知道
就是那么简单几句我办不到
整颗心悬在半空
我只能够远远看着
这些我都做得到
但那个人已经不是我
——《开不了口》
跟所有年少时无疾而终的爱情故事一样,他们的感情终究没有经受住成长里太多的考验。如今当这首熟悉的旋律再度响起,那段听着歌在被窝里甜甜睡去的时光也一去不复返了。
他们不愿陪伴彼此长大,更别说一起到白头了。
她不禁感慨当年的自己有多么幼稚和好笑。但无论他当初的真实想法如何,现在都已经与她无关。也许当年的他真的像歌词里那样深深爱过她,也许那些情话只是说说而已,都已是过眼云烟。她曾经坚定不移地相信过他,也曾经亲手把这份信任撕成碎片。
即便当时的他们还有感情又如何,他们的爱情已经在无数的争吵和猜忌中变得千疮百孔、不堪一击了。他们都明白,对方就像一杯滚烫的热牛奶,继续拿着会烫手,喝下去会烫破喉咙,不如就痛快放开手,让彼此都能好过一点。故事的最后,他们慢慢断了联系,慢慢淡出彼此生活,慢慢地变成那种永远不会再联系的老朋友。这未尝不是一种好的结局。
想到这她不禁轻轻叹息,不知他是否在四下无人的夜里,听到那些充满两个人回忆的歌曲时,也曾若有所思?这样的话,也算是给彼此青春留下了美好的印记,也不枉曾相伴走过人生的一段旅程。
无论当时的分离有多痛苦,流过多少心碎的眼泪,时间总会告诉你真相:这世上,从来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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