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杰被窥视发生在分手后不久,前女友发来了一条「刚分手几天啊你就又吃又喝的,真是个渣男。」的短信,他当即一愣,分明已经互删了,怎么刚发的朋友圈对方就知道了。
但起初,李杰并没有当回事,直到隔三差五就能收到对方此类「阴阳」自己的短信,他才意识到,自己的一举一动一直在对方的窥视之下。
他迅速把微信通讯录里的人挨个儿排查了一遍,也没有查出会有谁能长期给前任提供自己的消息,直到有一天在朋友的提醒下,他把朋友圈「允许陌生人查看十条朋友圈」的权限关闭后,结果没过多久,对方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李杰说,这种被窥视的感觉,就像是在家里被装了摄像头,自己在明处,对方在暗处,让人浑身不自在。
而原本对这段感情还抱有遗憾与怀念的他,经过这么一番折腾,顿感身心俱疲,只剩庆幸自己终于解脱了。
现实生活中,类似的事情并不少见。
很多人在分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无法从前任的生活中真正地退出,即便彼此删除了一切社交媒体的关联,但舍不得放手的一方,也仍然会绞尽脑汁地去翻对方的抖音、微博、朋友圈,试图找到前任生活的蛛丝马迹。
除此之外,还有在攀比心态作祟下,对现任的前任的窥视、以及对前任的现任的窥视。
好奇对方是不是过的比自己更好,如果发现对方比自己优秀、勤奋、且有实力,就会倍感焦虑,会想要在短时间内超越对方,一旦发现追赶不上,就有可能转化成对生活的怒气。
一旦这种行为引起了窥视者或被窥视者任意一方的情绪反应,结果毋庸置疑都是在加速这段感情的「毁灭」。
如果说感情纠葛上的窥视尚情有可原,毕竟在对方身上投入了太多,那么职场上的窥视,则让人多少有点无法理解。
杨晓溪离职后,随意发了一条跟朋友郊游的朋友圈,没过一会儿前同事就发来微信,善意地提醒她下次发朋友圈时最好还是把公司的人全屏蔽掉。
她后来才搞明白,原来是有人截图了她的朋友圈,并分享给了同时期跟自己有过节的另一位同事,对方觉得她是「岁月静好,茶里茶气」,已经在朋友圈隔空呼应骂上了。
离开前公司后,杨晓溪几乎拉黑了所有的同事,但她并没有意识到,拉黑的只是朋友圈这个虚拟社交场的社交属性,却无法阻止朋友圈的强传播属性。
后来的她过的如何,在朋友圈随意分享的心情和感悟,甚至是周末的出行,随手发的一个简单定位,都会被截图分享出去,成了某一撮人的微信群聊天话题。
职场上,奋进和逆袭的故事也许没几个,但八卦满地的口舌却从未缺席,能屏蔽的是朋友圈,却屏蔽不了那些想八卦窥视你的心。
这一度让杨晓溪感到很是生气,想要发个朋友圈来表达一下内心的恼怒,但是当她在编辑框里编辑完所有的文字后,随即又删除了,那条朋友圈最终也没有发出来。
被误解,是表达者的宿命。窥视者的恶意揣测,也让人越来越沉默。
在各种社交平台上,还有诸如对公众人物此类毫无现实交集的陌生人生活的窥视。
郭敬明在节目中说过一句话:「我以前特别(喜欢)表达,现在基本不表达。」
何炅清空了微博,罗翔老师也不再活跃。
越来越多的公众人物都悄悄「退网」,选择沉默,也许是被逼无奈的结果,改变的过程,也是不断受伤的过程。
汤姆·斯丹迪奇在《社交媒体简史》中总结了社交媒体的本质:虽然历史上不同时期和地点,产生的社交媒体形形色色,但它们都由一条共同的线连在一起——都是建立在人与人之间,分享信息的基础之上的。
首先,人类天生就是社会性动物,我们的大脑似乎就是为了加工社会信息而进化的,以便于使它们组成的社会群体能够更有效地运作。
其次,人在社交关系网中评估和维持自己地位的一个主要方法就是,与别人交流信息和交流关于别人的信息(即:流言)。
简而言之,和别人建立关系、交流信息,这是我们作为人的本能。
有人表达,就会有人窥视。
对于那些出于好奇的窥视,要保持善意的坦然;对于那些出于善念的窥视,要保持优雅的距离;而对于那些出于恶意的窥视,则要保持高度的警惕。
一旦被误解,大可不必自证清白,不予理会,对方自然而然也就失去了存在感和战斗欲。
那些沉溺于窥视别人生活的人,普遍都没有人生目标,也缺乏自我认同,通常是想通过「比较」来获得一种自我认可和成就感。
而一个人真正成熟的人格,是能够意识到窥视他人的生活对自己其实是毫无意义的。
他人生活幸福与否,既不能给自己雪中送炭,也不会让自己锦上添花。
人际交往,还是要把握一个恰如其分的分寸与尺度,尊重别人的隐私也是尊重自己。
「朋友仅展示最近三天的朋友圈。」
这句话像是一道围墙,扉门紧锁,提示着来访者:抱歉,里面的世界不对外开放。
当观察他人生活的*,遭遇了「谢绝来访」的标识,除了有些许失落之外,更多的也许是一记提醒,要保持好与他人交往的分寸感,去找回现实生活中真正的重心。
对自己无需多虑,对他人不必好奇,才更幸福。
本文所有人物名字均为化名,图源插画艺术家@Marc Majews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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