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鱼
编辑|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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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劳动实践中,国外学者进行了多方面的尝试,例如针对商业化妈妈博客的案例研究,指出女性情感和情感劳动的特定方式,或是讨论母亲情感劳动性质以及数字劳动焦虑。
在服务行业,情感劳动同样存在,有学者选择大都市服务经济中从事酒吧前台工作的年轻人,探讨了青年主体性在当代劳动实践中的作用。
此外,还有研究关注到粉丝情感劳动,体育行业实习生在获得工作经验的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被剥削。
由于对体育的热爱,实习生们甘愿忍受低廉的工资,并用工作中收获的积极情感体验作为继续参与情感劳动的动力。
国内研究现状国内方面,情感劳动研究发展相对较晚且偏重应用实践,对理论探讨较少,经过十多年的研究,情感劳动完成了从企业管理到社会学的转向,而后逐渐进入传播学领域。
经济管理领域对情感劳动的研究主要以实用性的目的。研究人员归纳了情感劳动的条件、特征和表现形式,落脚到企业情感劳动的具体管理方法。
而后,有学者开始从员工与顾客、员工与雇主的情感关系的角度探讨情感管理,以提高工作效率。社会学领域,学者从两种路径对情感劳动展开分析。
一是女性主义,从社会性别视角出发探讨情感劳动分工以及女性社会工作者在情感劳动中所遭遇的不公正现象。
二是服务行业的情感劳动过程的研究:在服务行业中,从业者的情感往往是决定其工作效率的因素。
学者对教师、养老机构护工、家政工、空姐等行业的情感劳动过程进行考察,得出不同职业的情感规则以及主体抗争策略。
当前国内服务行业的情感劳动研究主要在以女性劳动者为主的行业内展开,未来非性别化行业的情感劳动问题或许能成为新的研究热点。
在传播学领域,情感劳动被放到新媒体环境中进行研究。
研究人员在对青少年游 戏玩家的数字劳动研究中发现,为寻求快感的娱乐性游戏行为也隐含着数字经济 的盘剥,“共同生产和共同创造掩盖了剥削的社会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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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劳动”、“免费劳工”等概念融入到情感劳动的分析框架,为解释现象开辟了新路径,劳动剥削成为值得探讨的议题。
近年来,有学者尝试在情感劳动的理论框架下对网络中的粉丝行为做出更丰富地阐释。基于微博明星粉丝数据组的文本分析,研究人员考察粉丝群体的情感动员和情感体制的运作。
网络平台上粉丝与偶像之间形成了一种虚拟的“共在”,粉丝沉浸于想象中的亲密关系并为了巩固这种关系甘愿做“免费劳工”。
受到平台和资本的控制和剥削。在情感劳动应用实践不断丰富的情况下,学界也开始对情感劳动本身的概念进行回溯。
还有学者从哲学角度对“身体”、“感性”、“情动”等概念进行研究,梳理了感性直观到情动感性的流变过程,旨在理清“情感劳动”的内涵与意义。
总之,无论是应用实践或是理论探讨方面,国内关于情感劳动研究都在从理论引入逐渐走向本土化适应。
网络民族志采用网络民族志方法对微博中偶像粉丝群体进行田野观察,网络民族志也称 “虚拟民族志”,指的是以田野调查的研究方式理解互联网及其相关的社会文化。
为了收集粉丝情感劳动的一手资料,研究者选择了近两年来热度高、粉丝量大、粉丝活跃度高的偶像,进入其微博超话进行非参与式观察,并且以粉丝身份在微博超话及微博粉丝群进行参与式观察。
以微博超话为起点,深度参与到多个社交媒体平台上日常打榜、控评、产出安利等任务中,体验情感劳动过程,与研究对象建立联系,记录偶像粉丝社群应援活动中产生的信息和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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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像粉丝社群情感劳动的界定目前的学者多从数字劳动、情绪劳动和情感劳动三个方向展开研究,所以若要界定情感劳动,首先要对数字劳动、情感劳动、情绪劳动作基本辨析,然后归纳当前偶像粉丝社群情感劳动的表现形式。
数字劳动可以追溯到意大利自治马克思主义学派的“非物质劳动”,学者特拉诺瓦将互联网用户的无偿在线活动定义为数字劳动。
而后福克斯扩宽了概念定义的边界,数字劳动指的是数字媒体技术生产和内容生产过程中的所有活动。
后来,数字劳动概念走向全面泛化,变为数字媒体技术的生产者与使用者开展的以数字技术为目的或为媒介的活动与劳动。
如今,利用现代互联网技术的职业或是非职业的劳动都可视作数字劳动。
研究人员对情感劳动的探究选择哈特、奈格里的提出“情感劳动”理论,该理论也是由非物质劳动延伸出的概念,虽然两位学者没有将情感劳动限制在某平台或是某种行为。
但其与数字劳动同属政治经济学范畴,同样关注劳动控制、劳动价值以及劳动剥削等问题。
由此,研究者将偶像粉丝社群情感劳动界定为非职业的数字劳动。
对于情感劳动与情绪劳动,因外来词的中文释义多样,也有将霍克希尔德提出的Emotional labor 译作情感劳动,两者存在混用的情况。
理论上,哈特、奈格里的情感劳动是劳动者是主动选择并能从中获得美好感受的劳动,强调劳动主体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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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克希尔德的概念中,表演是情绪劳动核心,不论是表层表演还是深层表演,虚假的情感表演最终将导致情绪劳动异化,也就是说劳动主体性是被抑制的。
此外,尽管情感劳动与情绪劳动都是资本将人的心理资源商品化的过程,但两者的商品属性不同。
情感劳动是劳动者的情感直接产生使用价值,其商品是情感本身,情绪劳动未将情绪赋予使用价值,情绪的作用通常依附于商品或是服务的售卖。
所以实践上,情感劳动与情绪劳动也有不同的领域倾向,情感劳动理论常应用在平台用户、游戏玩家、偶像粉丝等非职业角色的行为研究中,他们享受平台技术便利的同时,也为资本提供免费劳动。
情绪劳动则将研究视野放到了从事传统职业或互联网新兴职业的人群,例如家政工、教师、网络主播和外卖员等。
随着研究的深入,有学者发现职业劳动者的情绪劳动中也包含着情感劳动,除了为酬劳表现出积极情绪,劳动者内心也生成 诸如成就感、满足感等美好的情感。
情感劳动不一定导致霍克希尔德主所认为的主体异化,主播的劳动也可能是获得个人成就感的过程。
换言之,对于某些特殊议题,存在着采用情绪劳动和情感劳动两种概念进行阐释的情况。
粉丝劳动研究方面,有的学者从数字劳动视角出发,探讨粉丝劳动中的劳动控制,同时粉丝情感也会纳入分析。
有的学者将粉丝劳动视作一种自我展演的行为,采用霍克希尔德的情绪劳动作为理论基础解释粉丝劳动。
还有的,把粉丝劳动视作情感劳动,关注情感作用以及劳动过程。
研究人员探讨的偶像粉丝社群情感劳动指的是粉丝群体出于对某一偶像的喜爱,自愿投入劳动以支持偶像,属于非职业的数字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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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研究者以哈特、奈格里的情感劳动作为理论基础,与游戏玩家和平台用户的情感劳动不同。
他们的劳动更具组织性,有细化的劳动分工,并且将重点放在劳动控制、剥削以及劳动主体性探讨等方面。
情感劳动的表现形式偶像粉丝社群情感劳动的表现形式多样,具体可分为“打榜投票”、“控评反黑”、“产出安利”以及“氪金”。
一是打榜投票,也称为“打投”,粉丝认为,数据决定商业价值,所以会有组织地参与榜单投票或者刷数据。
二是控评反黑,维护偶像形象,控评是粉丝在网络公共空间集中评论有关偶像的内容,力求将评论引到正面方向,反黑则是粉丝联合举报抹黑诋毁偶像的博文动态及用户。
三是产出安利,助力偶像营销,粉丝发挥自身特长,以偶像形象为基础进行二次创作,产出的形式多样,包括写文章、剪辑视频、修图、绘制同人漫画、设计游戏等等。
四是“氪金”,氪金的意思是消费,是表达爱意的直接方式,主要有三种途径:
参与后援会或粉丝个站的为了应援偶像的集资活动、个人名义购买代言和歌曲专辑以及公益捐赠,不少的偶像粉丝社群都设有公益组,以偶像之名开展公益活动。
一般来说,打投、控评和反黑等数据劳动需要粉丝社群规模化行动才能产生效果,所以呈现高组织性和高效率。
产出安利方面,后援会的文案组、视频组会在指定要求下完成,处于粉丝社群控制中。
另一类是独立的产出粉,例如拍摄美图的“站姐”、二创视频的“剪刀手太太”,虽不直接受后援会管辖,但他们作品的主要受众是粉丝。
一定程度上被社群规范影响,例如产出图频里,如果粉丝发现有丑化偶像的嫌疑,会批评和攻击发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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